我跪在地上，给我那风华绝代的丈母娘揉着脚踝。周围的邻居指指点点，笑声刺耳。
而我的老婆，就站在一边，冷眼旁观，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嘲弄。那一刻，
我感觉自己不像个人，更像一条狗。我叫陈阳，一个普普通通的程序员，
每天过着公司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。要说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事，
可能就是娶了我们公司的前台之花，刘倩。刘倩长得是真漂亮，大眼睛，高鼻梁，
身材凹凸有致，走哪儿都是焦点。当初我追她的时候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，
又是送花又是请吃饭，还得跟好几个富二代竞争，最后能抱得美人归，
我自己都觉得是祖坟冒了青烟。可这青烟，有时候也呛人。结婚前，为了表示诚意，
我家几乎掏空了所有积蓄，付了县城一套三居室的首付，***我一个人还。
刘倩家也象征性地出了几万块钱装修，于是房本上，理所当然地写了我们俩的名字。
我本以为幸福生活就此开始，可我忘了，娶一个老婆，通常还附赠一个丈母娘。
我那个丈母娘，叫王岚，今年刚过五十。说实话，她要是不说年龄，谁也猜不到。
她保养得极好，皮肤白皙紧致，身材也保持得跟三十多岁似的，风韵犹ət，
特别是穿上旗袍或者跳舞的裙子，那身段，简直了。她看我的第一眼，
眼神里就带着审视和不屑。我知道，她嫌我穷，嫌我没本事，给不了她女儿锦衣玉食的生活。
岳父前几年因病去世，丈母娘一个人守着老房子，孤单寂寞。刘倩就提议，
让她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，相互有个照应。我当时脑子一热，想着孝顺长辈是应该的，
就答应了。我哪里知道，这是引狼入室，我噩梦的开始。自从王岚搬进来，
我们家就再也没有安宁过。她嫌我买的菜不新鲜，嫌我做的饭不合胃口，
嫌我周末在家打游戏是不求上进，嫌我穿的衣服老土掉价。总之，在她眼里，我浑身上下，
没一点是好的。最让我寒心的是，每当我和丈母娘有争执，刘倩永远都站在她妈那边。
“陈阳，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呢？她是你长辈！”“我妈说你两句怎么了？还不是为你好？
”“你一个大男人，跟我妈计较什么，你还是不是男人？”这样的话，
我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。在这个家里，我感觉自己像个外人，一个寄人篱下的长工。今天，
就是我屈辱的顶点。事情的起因很简单。王岚迷上了跳交谊舞，每天都要去小区的活动中心。
今天她换了双新舞鞋，结果出门没走几步，就在楼下把脚给崴了。我正在家里加班改代码，
刘倩一个电话打过来，语气像是命令：“陈阳，你赶紧下楼！我妈把脚崴了，
你背她去社区医院看看！”我二话不说，电脑都没关就冲下了楼。楼下花园里，
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。王岚坐在石凳上，一脸痛苦地揉着脚踝，嘴里不停地哎哟。
刘倩站在旁边，满脸焦急，但更多的是不耐烦。看到我来了，王岚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。
“你看看你这个废物！让你开车送我，你非说加班，现在好了吧？
我这把老骨头要是摔出个三长两短，我女儿下半辈子就靠你这个窝囊废吗？
”她骂人的声音又尖又响，周围的邻居都听得清清楚楚，不少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。
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，心里憋着火，但看着她痛苦的样子，还是忍住了。“妈，
我先背您去医院。”我蹲下身子，想把她背起来。“背什么背！
我这身新裙子是你这脏衣服能碰的吗？你就在这，给我揉揉！快点！”王岚一把推开我，
指着自己的脚踝，颐指气使。我愣住了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让我跪下给她揉脚？
我看向刘倩，希望她能说句公道话。可刘倩只是皱着眉，不耐烦地催促我：“你看**什么？
我妈让你揉你就揉啊！磨磨蹭蹭的，你想疼死我妈啊？”周围的邻舍开始起哄。“哎哟，
这女婿可以啊，真孝顺。”“可不是嘛，跟伺候老佛爷似的。”那些话语里，
充满了戏谑和嘲笑，像一根根针，扎在我的心上。我看着王岚那张写满刻薄的脸，
又看看刘倩那张冷漠的脸，心里一片冰凉。最终，我还是妥协了。我深吸一口气，缓缓地，
在众目睽睽之下，跪了下去。我的膝盖接触到冰冷的地面，也碾碎了我最后一点男人的尊严。
我低着头，伸出手，小心翼翼地帮她揉着脚踝。她的皮肤很滑，
但我感觉像是摸在了一块冰上，寒气直往我骨头里钻。耳边是邻居们的议论声，
是丈母娘得意的哼哼声，还有我老婆那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嗤笑。那一刻，
我感觉全世界都变成了黑白色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丈母娘弄回家的。回到家，
王岚坐在沙发上，把脚翘在茶几上，继续指挥我。“去，给我倒杯水，要温的。”“再去，
把我的药油拿来。”“还有，晚饭我要吃清淡点，熬个小米粥。”我就像个陀螺，
被她抽得团团转。刘倩呢？她从头到尾，就像个没事人一样，坐在旁边玩手机，
时不时还刷到个搞笑视频，咯咯地笑出声。那笑声，在此刻的我听来，是那么的刺耳。
我终于忍不住了，停下手里的活，走到刘倩面前，压着声音问：“刘倩，今天在楼下，
你为什么不帮我说句话？”刘倩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，一脸莫名其妙：“帮你？帮你什么？
我妈脚崴了，你帮她揉揉不是应该的吗？你还想我怎么帮你？帮你跟我妈吵一架吗？陈阳，
你能不能成熟点！”“成熟？”我气得浑身发抖，“我在楼下跪着给你妈揉脚，
像条狗一样被那么多人围观，你就站在旁边看着！你觉得这叫成熟？”“你吼什么！
”王岚在旁边听到了，一拍茶几，“你还有理了是吧？我脚崴了不是因为你没送我？
你给我揉脚怎么了？我把你当儿子，才让你碰我的！别人想碰，我还不乐意呢！
不知好歹的东西！”“妈，您别生气，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。”刘倩赶紧过去安抚王岚，
还瞪了我一眼，“陈阳，你赶紧给我妈道歉！”道歉？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女，一个唱红脸，
一个唱白脸，配合得天衣无缝。我的心，像是被泡在了苦水里，又苦又涩。
我突然觉得很可笑。这就是我拼尽全力守护的家？这就是我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？
我没有道歉，转身回了我们的卧室，把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。
我听到外面传来王岚的叫骂声和刘倩的抱怨声。“反了天了他！”“你看他那是什么态度！
越来越不像话了！”**在门上，身体慢慢滑落，最后无力地坐在了地上。房间里很暗，
没有开灯，就像我此刻的心情。我掏出手机，翻到了我爸妈的电话。他们还在老家农村，
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，就盼着我能在城里过上好日子。我多想打个电话过去，
跟他们诉诉苦。可我不能。我能说什么？说你们的儿子在城里当牛做马，活得连狗都不如吗？
我怕他们担心，怕他们知道了会连夜赶过来。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这副窝囊的样子。眼泪，
终于忍不住，顺着脸颊流了下来。一个**十岁的男人，在无人的角落里，哭得像个孩子。
这些年，我受的委屈，积攒的怨气，在这一刻，彻底爆发了。我恨！我恨王岚的刻薄，
恨刘倩的冷漠，更恨我自己的软弱无能！为什么我要忍？就因为我爱刘倩？可她的爱，
又在哪里？就因为王岚是长辈？可她何曾有过一点长辈的样子？我擦干眼泪，
从地上站了起来。镜子里，是一个双眼通红，满脸屈辱的男人。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，
陈阳，够了。你忍得够久了。从今天起，你不用再忍了。这个家，这家里的两个人，不值得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是在客厅沙发上醒来的。昨晚我没回卧室，就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。
脖子酸疼，骨头也像是散了架，但我的头脑却异常清醒。王岚和刘倩已经起来了。
王岚的脚好像没什么大碍了，正坐在餐桌前，指挥着刘倩。“倩倩，这个面包烤得太焦了，
扔了。”“牛奶太烫，我喝不了。”刘倩像个小丫鬟似的，跑前跑后，没有半点不耐烦。
看到我起来，王岚连眼皮都没抬一下，冷哼了一声。刘倩则白了我一眼，说：“醒了？
醒了就赶紧去上班，别在家里碍眼。”我没理她们，径直走进卫生间，洗漱。
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，我反而笑了。哀莫大于心死，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。当你不爱了，
不在乎了，她们的任何言语和行为，都再也伤不到你了。我换好衣服，拿起公文包准备出门。
经过客厅时，王岚叫住了我。“站住！”我停下脚步，回头看着她。“今天晚上早点回来，
赵老板要请我们吃饭，你开车送我们去。”王岚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。赵老板，
全名叫赵凯，是王岚舞伴圈里的一个大老板，五十多岁，离异，据说开了好几家公司，
身家不菲。王岚最近跟他走得很近，言语间充满了崇拜和暧-昧。“我晚上要加班。
”我平静地拒绝了。“加班加班！你就知道加班！一个破程序员，加再多班能挣几个钱？
”王嵐的眉***立刻竖了起来，“我告诉你，今天这个饭局很重要！赵老板特意嘱咐了，
要我们一家人都到场，你必须去！”“就是啊，陈阳。”刘倩也帮腔道，“赵叔叔人脉广，
妈是想让你去多认识点人，对你以后发展有好处，你怎么就不领情呢？”听听，说得多好听。
为我好？不过是想拉着我，去给你们当陪衬，当司机，好在那个赵老板面前，
显得你们家庭和睦罢了。“要去你们自己去，我没空。”我扔下这句话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身后，传来王岚气急败坏的叫骂声。“你看看！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！
简直没把我们放在眼里！”我拉开门，将那些噪音隔绝在身后。外面的阳光很刺眼，
我却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亮堂。一整天，我都在公司写代码。
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，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。下午快下班的时候，
刘倩的电话打来了。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接了。“陈阳，你下班了吗？赶紧回来接我们，
我们在家等你。”她的语气，依旧是那么理所当然。“我说了，我要加班。
”“你加什么班啊！我都跟我妈说好了，你肯定会来的。你别让我难做行不行？
”刘倩的声音开始变得不耐烦。“难做？”我冷笑一声，“你觉得我让你难做了？刘倩，
你有没有想过，你让我有多难做？”电话那头沉默了。过了一会儿，
她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：“陈阳，算我求你了，行不行？今天对我妈真的很重要。
赵叔叔他……他对我妈有意思，今天算是见家长了，你这个女婿不到场，像话吗？
”原来如此。搞了半天，是丈母娘的黄昏恋要见光了。我突然觉得很讽刺。她那么看不起我，
却要在她的心上人面前，拉着我这个她眼里的“窝囊废女婿”去充场面。“我还是那句话，
我没空。”我果断地挂了电话，然后关机。世界清静了。我没有加班，
而是开着我那辆被王岚嫌弃了无数次的国产车，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。华灯初上，
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，车水马龙，人来人往。我看着车窗外那些行色匆匆的人，
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。这个城市这么大，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。
那个被我称为“家”的地方，现在对我来说，更像一个牢笼。我把车停在江边，点了一根烟。
烟雾缭绕中，我想了很多。想我和刘倩刚认识的时候，她笑起来的样子，
想我们一起规划未来的甜蜜，想我当初为了这个家，是如何拼命工作，省吃俭用。
那些美好的回忆，就像是上辈子的事，遥远而模糊。是什么时候开始，一切都变了呢？
是王岚搬进来之后吗？不，或许更早。或许从一开始，刘倩爱的就不是我这个人，
而是我能为她提供一个安稳的住所，一个看起来还算体面的生活。而当有更好的选择出现时，
她便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。一根烟抽完，我也想通了。这样的婚姻，不要也罢。
我重新发动车子，调转车头，朝着家的方向开去。有些事，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。
我回到家时，已经快晚上十点了。家里黑着灯，静悄悄的。我打开灯，客厅里空无一人。
看来，她们还是自己去赴宴了。也好，省得我还要跟她们费口舌。我走进卧室，
从衣柜的最深处，翻出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盒子。盒子里，
是我和刘倩从认识到结婚所有的照片，还有她以前写给我的情书。我一张一张地看着，
看着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她，看着信纸上那些曾经让我心动不已的字句。我的心，
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，一阵阵地疼。再见了，我曾经的青春。再见了，我曾经深爱过的姑娘。
我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一个垃圾袋，然后拿出手机，开机。一开机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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