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春桃再嘴硬又如何,一但真的经历过蛊毒发作的啃噬,她也必守不住。
白芷不是筹谋已久就是为了今日的大婚吗?
他偏偏要她安然无恙,却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在她面前毁于一旦。
云浅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。
然后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,从中取出一枚药丸,强制地塞进了春桃的口中。
顺便提醒了一句:“此蛊只可言真话,否则会如同虫蚁啃噬内府,让人穿肠肚烂而死。”
苗疆虫蛊的威力世人皆晓。
春桃原本坚定的眸光在经历一次否认而引起的剧痛后,骤然涣散。
哀叫着开口,将白芷所为尽数交代了个清楚明白。
她颤抖着抬手抹掉唇边渗出的血渍,用力抬眸看向端站在高堂之上的裴煜。
“奴婢所言句句为实,绝无半句虚言。”
“白老爷和白夫人皆是被小姐亲手所刃,二爷所谓的要带小姐回去嫁人,也不过是在被胁迫后收钱所为,而这一切,都只是小姐为了接近您的手段。”
“奴婢还看着小姐入府以来,各种为难污蔑云姑娘,就连上次撕破自己的衣服,以及找人刺杀,这些其实……都是小姐所为!”
春桃话落的瞬间,白芷便失声尖叫起来,发了疯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裴煜的束缚。
“贱人!你这个贱人!再胡言乱语,小心我撕烂你的嘴——”
“阿煜,你别信她,明明当初是你亲口答应要娶我的,是你把我带回裴府的,你怎么能将我置于这种境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她的喉咙便被裴煜一把掐住。
“事到如今,你竟然还在狡辩?”
他说着,颤抖着手掐着她的脖子狠狠掼在柱子上,脸上尽是凶狠执拗。
眉眼却又隐隐含着几许脆弱可怜:“就因为你一次又一次的诬陷,害得阿月才会离我而去。”
“白芷,你骗得我好苦……好苦。”
窒息地痛感裹挟着白芷,逼得她眼角生生挤出几滴热泪。
看着面前男人的眼里只剩下了无尽的惊惧。
她清楚明白地意识到,裴煜如今是真的想杀了她。
“没错,一切都是我做的!我明明同他们说过我心悦你,他们却非要将我嫁给别人,那是他们找死,我有什么错!我只是太爱你了啊,阿煜!”
白芷崩溃地痛苦出声。
良久,裴煜眼看着她真的快要昏死在他手上时,才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。
整个人落寞的往后退了半步,眼底满是令人看不透的情绪。
巨大的苦楚弥漫了他的整个胸腔。
裴煜从未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恨自己,即便早早做过了准备,他也从未想过。
他与阿月过去发生的种种误会,竟然皆是出自白芷之手。
甚至他还因此一次又一次地对阿月说了那么多狠话,做了那么多恶事。
裴煜原本挺立的脊梁骤然塌下来,透着无尽的颓唐。
哪怕知道此刻云浅月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位置,他也全然没有敢于回头的勇气。
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女人,他才失去了最好的阿月。
是他错了。
错在不该招惹这样恶毒的女人;错在没有一次又一次坚定地选择相信阿月;也错在他太过自负,以为能够处理好两边的平衡。
他真的错了,大错特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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